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嘿嘿~~Moo的阿嬤好乖...

阿嬤這回住院很久囉~~人一老，就像機器鏽了，總是要縫這補那的，而Moo家外婆"鏽"的是呼吸系統那塊，這幾年出入醫院好多次了，每每都是小修一下，這回沒那麼smooth，因為PN，從過年前，在病房與ICU間反反覆覆，也一段時日了...
人在外地，每次來電顯示只要是家人的號碼，心臟就會狂跳，因為外婆的住院，家裡打電話來的頻率也變多起來。阿嬤吸的不順、呼得不好，在一個可能因為缺氧導致con's drowsy的下午急on endo再度進了ICU。
Moo去看她...
在部落裡混久了，知道身為同道中人的難為，阿嬤住在別人家，雖然用了點關係，請別家山老大多多關照，但Moo也不想太造次，問好會客時間，搭好飛機班次，在可以會客的時候去看阿嬤。

ICU，Moo待過，兩年，一排病床，像田，像一壠白菜田。on endo的病人經常被"保護性"約束，也許家屬覺得綁手綁腳很不人道，理由很多但都正當，比如：
  1. 不用擔心病人出於有意或無意的踢館(就"拔管"啦~~太多了，意識不清、躁動、不爽、或者不小心"撥"掉...) 
  2. 不用一直盯著看(同上，在ICU工作很無聊、很routine，但病人病情"爛"的時候真的很爛，而台灣ICU的人力是1：1-4，比起國外的1-2：1，這樣的人力，能要求什麼？真的很難顧一望二、三)
  3. 全是為了保護病人(Moo暸，真的是出於善意，Re-on對真的需要Endo的病人是有很大風險的，在ICU，人權與人命很難伯仲)
    當然，我們一定要相信，被約束一定是因為不得已的...

嘿嘿~~Moo的阿嬤沒有被綁起來~~看著她，硬生生的被插著拇指般粗的endo...不能想像嗎？嗯...有被on endo經驗的人不多，做胃鏡的人應該不少。
這樣想好了，胃鏡大概就是M size，想像一根喝波霸珍珠奶茶的吸管(L size)直接插在自己喉嚨裡(Endo)，還要通到氣管；且，On了endo就不能從嘴巴吃飯了，所以，另一根烏龍茶的吸管(S size)插在鼻孔裡，還要通到食道(NG)。而這兩條管子，不是像胃鏡檢查只放2、30分鐘，是日日夜夜、很多天很多天，很久很久。
這樣，應該是不舒服到沒有辦法再計較：食物有沒有油鹽？呼吸有沒有芬芳？除了因為有痰大咳，小姐知道你要抽痰(另一場煎熬)，也不能說
"小姐，我這癢"
"小姐，我那痛"
"小姐，我右邊躺太久"
"小姐，我要大便"
"小姐..."...

而抽痰，平常一口水都能嗆得你半死...

痰多，抽痰咳到臉紅脖子粗，但阿嬤乖乖的自己"抱著"VT tube...
會客時間永遠不夠長，即便是"VIP"，20分鐘會客，硬是在裡面跟阿嬤攪和50分鐘(唉~~Moo是奧客)，但，最後還是得跟阿嬤說："Moo要回台北了"，阿嬤不能出聲，但，抬起手揮揮表再見，閉上眼睛繼續抱著tube，是不是知道，沒了那根管子，就...
心情有點複雜...眼睛很紅，但阿嬤這麼可愛，知道阿嬤最喜歡Moo和她開玩笑、窮攪和...

所以，Moo也抬起手來，用力磨著為了方便照護，新打理成貝克漢頭的嬤，快樂的說："阿嬤好乖！妳要乖乖，Moo還要再來看妳喔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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